好看不火的鲶骨鲶专业户
頭像by鄴彥
新paro絕讚上頭中

【菊耀】琥珀

 (4/17/2019:咱們鄴彥大佬說想畫來著,結果現在我們在幹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)

 
“你的眼睛啊……我推荐本田医生,他在这方面是绝对的专家,就是性格比较冷漠,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他说的话。”

眼科医生把病历推给王耀,说:“你的角膜、结膜都比较脆弱,初次发生炎症的几率比较大,要保护好啊。”

何止几率比较大……

王耀谢了医生,走出诊室,暗暗自语道:有没有好好看病历啊……明明是已经得过两次结膜炎了……

他看着钉在病历上的名片,左上角是这家眼科医院的标志,中间是部门职位,姓名和电话号码。

那个医生名叫本田菊,日本人,泪道与角结膜疾病专科部门主任医师。

至少……会细心一些吧……

当晚,王耀就给本田菊打了电话。还没接通的时候,他特别紧张,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打扰到对方的休息,进而导致尴尬的局面。然而,当他报出自己前一个医生的名字时……

“本田医生您好,我叫王耀,今天下午X医生向我推荐了您——”

本田菊突然有些激动地喘了口气,等王耀说完的时候,他问:“好的,耀君明天什么时候过来?在下的诊室号是504,至于时间,只要下午六点半之前都可以。”

“我的工作比较忙,六点二十到您那里可以么?”

“没问题,完全没问题……”

挂掉电话,王耀不禁疑惑起来。

这什么……说好的冷漠呢……太吓人了吧……

第二天,王耀提前五分钟到了眼科医院,他找到504,敲了敲门。谁知门根本没有关,本田菊坐在里面,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。

“啊,耀君!”他微笑着抬起头,挥了挥手。王耀注意到他面前是一幅泪道结构的素描图,栩栩如生可见其功力之深厚——

对了,昨天见过他。

昨天下午,在那个医生座位旁边的办公桌上,有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画画。面容明显就是面前这个本田菊,那幅画似乎也是素描……

他居然是主任?!

“耀君,请坐。”

本田菊一边洗手,一边抬抬下巴让王耀坐在裂隙灯显微镜旁。擦干手,本田菊拿了几瓶药水,坐在了对方的对面。

“呐,本田医生,病历。”

菊伸手接过,翻了翻,问:

“两次结膜炎?是左右各一次么?”

“对。”

“啧……果然严峻啊……”本田菊示意王耀把下颌放在裂隙灯的架子上,自己凑近了目镜。他打开灯,检查着王耀的双眼。

“果然,泪膜厚度严重不均衡……耀君是不是经常觉得眼睛很干很痛呢?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是先天的缺陷,但是以目前的技术是可以逐渐矫正的。”本田菊一边伸手拿荧光素钠试纸一边说,“现在检查一下耀君的眼睛还有没有炎症。嗯,向上看……”

王耀习惯了沾湿的试纸戳进自己眼中一刹那的微痛,也习惯了接下来那晃眼的蓝光,他顺从地大睁着眼睛,等着试纸像以前一样刺进来。只是这一次,本田菊的动作似乎特别温柔,他敏感的双眼几乎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。

“还好,左右眼都痊愈了,可以开始矫正泪膜了呢。”

过了一会,菊满意地笑笑,按掉了裂隙灯的开关。他抓过处方笺,在上面匆匆写了几行字。本田菊把它递给王耀,后者接过,和往常一样站起身朝着取药的地方走去。

“等等,耀君。”本田菊伸出手拉住了对方,“坐下,还有一件事。”

说着,他抽出几根棉签,拿起一瓶眼药水走了过来,让已然坐回位置的王耀抬起头看着自己。

“先洗一洗……荧光素钠试液残留对耀君的病情有不好的影响……好……闭眼……睁开……闭眼……”

人工泪液从外眼角流入,浸过整只眼睛再在内眼角被棉签接住,王耀只觉得那种微凉的感觉给予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清爽舒适,心里不禁对这位本田医生更产生了几分好感。

“好了,拿完之后回到这里。”

几分钟后,王耀再次推开了504诊室的门。

“话说……医院的下班时间具体是几点?为什么其他地方已经空了?”

“啊……”闻言,本田菊尴尬地笑了笑道,“其实……其实是六点一刻……但是……嗯……在下想着回家也没事做不如多接个病人呐——耀君之前戴过软性的隐形眼镜么?”

王耀摇摇头。

“好的,去那边躺下,在下帮你。这种隐形眼镜是保护泪膜和角膜的一种装置,可以一直戴着,也就是说不用每天都摘下来。”

本田菊再次洗了手,拿了一瓶眼部麻醉剂走到王耀身边,说:“不过……如果耀君以前没有戴过的话……还是先麻醉一下,不然会不适应。”

王耀任由液滴侵入双眼,再看见本田菊修长的手指捏起镜片缓缓凑近自己的眼睛。

和之前一样,毫无痛苦。左右眼都嵌入了几乎无感的镜片之后,王耀松了一口气,任本田菊轻轻抹掉自己眼中的生理泪。

“耀君的眼睛好漂亮……虹膜的黑色素偏少,看上去是金褐色的,像琥珀一样……”本田菊一边脱工作服一边柔声说,“这种遗传性的体征会伴随着相对脆弱的眼部环境,在耀君这里真是这样呐……对了,耀君还住在病历上写的地址么?”

“嗯,怎么了?”

“和在下顺路,一起走吧。”

地铁上,本田菊一直在找话题与王耀聊天,生硬而艰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很少与人侃侃而谈。而当对方满脸疑问地看过来,问为什么这么做时,他支吾道:“耀君刚刚戴上这副隐形眼镜,不能过度用眼。假如耀君不聊天的话,估计会盯着手机看一路吧?其实……最好的方法还是闭目养神,但是今天地铁上没有座位,所以只能这样了……”

原来如此……

在谈天中,他发现本田菊的确没有一起居住的家人,更没有恋人。几乎是把全身心投在工作上的处事态度,不禁让王耀对他更产生了好感。

“对了,耀君要记得,七天后要回来复诊,以后估计也是这个频率。在下到站了,下周见。”他背着黑色的单肩挎包快步走出了车厢,留给了王耀一个瘦削的背影。

王耀看着车厢门在自己眼前关上,心里突然不明原因地空落起来,不知是为自己接下来几个站没有他的陪伴而空落,还是为对方而空落……

尽管无聊,他却听话地没有碰衣袋中的手机。

接下来的预约治疗,都是如此:王耀是本田菊的最后一个病人,两人一起坐地铁回家。而令王耀奇怪的,是这个本田医生根本不是前一位眼科医生所说的“冷漠”,反而在他眼里显得特别温暖……

几周后,王耀由于头痛而请了假,于是在六点整就来到了504门前。他敲了敲门,却听见里面传来本田菊惶急的一句“请等一下”,过了十秒左右,对方从里面打开了门。

“是耀君啊,今天好早,坐下吧。”

他口中招呼着王耀,自己的目光却飘向了办公桌,并让对方因此注意到了桌边被纸板草草盖住的一个纸盒。

“那个……别看了,耀君,这是关于在下的一些……”

王耀顺从地收回目光,任由本田菊对自己做着例行的裂隙灯检查。

“嗯……好多了呢,那就再换一次隐形眼镜好了。”本田菊洗了洗手,像以前一样在滴了麻醉剂之后用镊子小心地取下了镜片,再把一副新的镜片轻轻覆盖在王耀的角膜上。

“呼吸很烫,耀君是不舒服么?”他这一次破例地伸手把对方搀了起来,担忧地小声问,“今晚早点睡,不然这副镜片不容易贴合。在耀君之后在下也没有病人了,一起走吧。”他提起自己的背包,两人照例并肩从医院大门走进了地铁车厢。

“看,两个座位!”本田菊惊喜地先奔了过去,“太好了,刚好可以让耀君闭目养神一阵。”

对方挨着他坐下,低下头,放松地眯起双眼。本田菊坐在身边的事实,给了王耀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。他胀痛的头脑也就在这种轻松中,指使着他逐渐听不见地铁广播的声音和人群的嘈杂,终于沉睡了过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王耀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。


“起床了……耀君~”是本田菊温柔而稍带戏谑的轻笑声。

“嗯……?”

“快要到站了。”

王耀惊慌地睁眼,抬头看看,果然还有一个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,不禁松了口气。

可是……等等……

“本田医生,您……您不是在几个站之前就该……走了么?”

“都这么熟悉了,直接叫在下的名字也没问题。”本田菊的话音里都带着浓浓暖意,“不过啊……耀君只要转过头,看看自己先前的枕头是什么,就知道为什么在下不下车了呢。”

王耀依言照做了,他看见菊靠近自己一侧的肩上,白色短袖衬衫的衣料上尽是被压出的褶皱。

“那个……抱歉……菊……我,我就不应该……睡着的……”

看着对方又是羞惭又是自责的表情,本田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,他在王耀耳边轻声说:“没事,耀君今天身体不舒服,在下理解,而且睡一会能够缓和很多的。在下并不介意这种身体接触,相反,还为耀君能够睡着而很开心呢。呐,到站了,在下去坐反方向的地铁,耀君也该走了哦。”

立在出站的扶梯上,王耀看着本田菊笔直站着的身影,有些出神……

他……对别人也一样吗……?

这个问题,在三个星期之后有了确切的答案。

这天,照例并肩走进地铁的时候,本田菊突然犹豫着问:

“耀君,今天晚上……可以一起吃个晚饭么?是这样的,在下家里的燃气灶出故障了……”

不用他再解释,王耀立刻同意了:

“那就一起回我家吧,我也是独居,多做一个人的晚饭并没有——”

“不不,在下怎能劳烦耀君呢?还是一起出去吃吧,在下知道这附近有不错的餐厅。”

两人于是转进了某一条街,本田菊带着王耀走向一家西餐厅的时候,突然在一个地摊前停下了脚步。地摊上散放着各种玉石,他蹲下来,在一堆琥珀中翻拣着。

过了一会,他两手空空地,带着些微的失望离开了那个地摊。王耀在后面紧跟着,脸上写满疑惑的神情。

“这算是在下的爱好之一。”本田菊简短地回答。

两人走进西餐厅,找到了一个角落坐下。

默默无言的酒,默默无言的前菜,默默无言的主食,默默无言的甜点,直到……

侍者在桌上放下了一支装在玻璃杯里的蜡烛,并且收走了全部的盘碟。

突然,本田菊弯下身,从包里拽出了一个纸盒,抬起头来的时候,他脸上已然红成了一朵桃花。

“耀君。”

他探过身握住了王耀的手。盒子放在他们中间,后者注意到那正是之前看到的,被草草掩盖的那个纸盒。

“刚才……嗯……耀君应该看见了,在下蹲在地摊前翻找了很久,但最终还是一无所取。以前,在下总能找到漂亮的琥珀,然后买回家里收藏,但是最近……感觉优美的琥珀原石真的是越来越少……后来,在下明白了,原来,最美的琥珀,早已……”

他缓缓揭开盒盖,里面放着好几朵各色的纸玫瑰。王耀在惊讶中默念着数了数,发现纸玫瑰的数量和自己与对方相处的次数完全吻合。

“耀君还记得么?我们第一次预约的时候,在下说过耀君的眼睛像琥珀,那是在下真心的赞美呢……而且……耀君你特殊的眼眸就是在下所能够找到的,最美好最滢润的琥珀了……金褐色的,很通透,很漂亮,关键是这对琥珀还有灵魂……”他结结巴巴地继续说,“所以……不止是琥珀的美……还有、还有耀君自身……总之都让在下可以为之倾倒……嗯……第一次见到耀君就是在前一个医生的诊室了,那时候,在下只觉得……只觉得心里有种陌生的感觉……”

他凑近王耀的耳边深情地说:“在下爱你,耀君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王耀一时语塞,两人满脸通红地对视着,直到本田菊突然想起了什么,从包里小心地掏出了一张折起的纸,推给了对方。

耀将它轻轻打开,手指突然开始微微颤抖……

那是一幅画,是本田菊用削尖的彩铅细细作出的一幅素描,笔触细腻得如同一张照片。至于内容,却只有一双眼睛,柔和的线条,修长的眼睫,细致到连巩膜的血丝都分毫毕现,当然最为突出的,还是那对通透的琥珀色虹膜,还有亮黑的瞳孔,细看,瞳孔里倒映着的,是两手举高,在头顶比出一个爱心的本田菊的剪影……

“菊……”

他想说什么,却被走过来的本田菊吻上了额头。对方瞥一眼附近那些低头用餐的人,迅速抓过了纸盒的盖子挡在二人的脸侧,就像在做单眼的裂隙灯眼底检查时,用自己戴了医用指套的手指垫在患者的眉心,隔绝可能照向另一只眼的强光一样,在浮动着轻柔音乐的西餐厅里,隔出了一块寂静无声的狭窄角落。

除了心脏愈发兴奋的搏动之外,真的,寂静无声……

王耀眨眨眼,再缓缓地将眼睛闭上了。

他感觉到微微颤抖的唇,紧张,却又毫不踟蹰地,轻轻噙住了自己的……

良久,两人才从这个隐秘而缠绵的吻中松开,菊继续满面绯红地悄声说着:

“琥珀是需要养护的,才能保持它莹润的美丽。而这对最美的琥珀,可以让在下为它守护一生……也可以让在下为这对琥珀的主人……守护一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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